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岘港这种未经开发的地区,自然也没什么好吃好喝的东西,安南厨子的手艺更是没法与经过专门培训的海汉厨子相提并论,不过好在食材新鲜,倒也能凑合着吃。当然了,仍然心存芥蒂的阮经贵难免就会不时吐槽几句郑林带来的北方厨子不会运用南方的香料。郑林也会反唇相讥,称南方的山野村夫大概很少有机会吃到正宗的皇家美食。
刘山夏很想叫这两个家伙闭嘴,就安南这伙食水平,顶破天也就到沙县小吃的档次,还不知所谓地争来争去要分个高下,在刘山夏看来简直就是坐井观天。
第二天一早,郑林便来到海汉营地,与阮经贵办理移民交接的事宜。而刘山夏则是带着一帮建设部的手下,到海边勘测地形绘制施工图去了。
岘港地处中南半岛中部,距离升龙府1500里,濒临南海,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在另一个时空的历史中,岘港曾被法国、日本、苏联轮流作为在南海的军事基地使用。岘港港湾呈朝向北面的马蹄形,南北长约15公里,东西宽约11公里,沿岸水深多在十米以上,可构筑供大型船舶停靠的深水码头。港湾南有山茶半岛,北有汉岛作为屏障,沿岸还有五行山、福祥山遮蔽海上袭来的大风,避风条件非常好。这里的温度常年都在25度左右,加上漫长的海岸沙滩,也可算是一处相当舒适的度假胜地了。
当然刘山夏是没有太多时间在这里慢慢消磨的,他必须要在半个月之内完成对这一地区的实际勘测工作,并据此来设计岘港的开发施工计划。届时监工的事情将交给建设部其他技术人员跟进,而他自己则需要赶回三亚,那边还有香港岛港口工程等等一堆事情得他亲自回去处理。相比穿越之前,刘山夏几乎没怎么享受到穿越所带来的好处,这两年多下来,倒是有一多半的时候都待在工地上——剩下的时间几乎也都是在赶往工地的路途中度过的。
相较于一板一眼容不得半点差错的地形勘测工作,在移民的交接过程中就很难再有统一的执行标准了。本来按照双方事前的约定,安南所提供的劳工条件应该是十六至五十周岁之间,身体无残疾和明显疾病的健康人员,然而实际状况并没有达到海汉所预期的效果,阮经贵只要眼睛没瞎,就很容易能够看到人群里有为数不少并不符合条件的人存在。
阮经贵侧头向旁边的属下低声吩咐了几句,不多时便有民兵上前,开始将那些条件不符的人从队伍中拉出来。
郑林当然立刻发现了不对,便向阮经贵发问道:“阮专员,这是何意?“
阮经贵哼了一声道:“郑特使不用跟我装糊涂吧?看看拉出来的这些人,老的老,小的小,这里面还有一条腿的,这跟说好的可不太一样!“
“这岁数差个几岁,也是难免,只要能干活不就行了?“郑林也自知理亏,打算就此糊弄过去。
“能干活就行?“阮经贵忿然起身,从刚才被拉到旁边的人群中牵出一个半大孩子来:“这小孩顶多不过七八岁,说他能干成年人的活?“
说完阮经贵又从人群中牵出一个杵着拐杖,须发皆白的老人:“这位就算没七八十,也肯定不止五十岁了吧?以他现在这状况,是能担得了还是能抬得动?阮特使,我们当初约定的三千劳工,掺进来这么多沙子,到时候这工程因此而延误,责任算的还是算我的?“
阮经贵知道海汉官僚体系制度对于“责任“两个字极为重视,既然他自己身负劳工交接的责任,那就不会轻易放水,否则到时候追究起来,他这个环节肯定难辞其咎。港区建设这么大的事情,到时候被辞官可能都算轻的,搞不好就直接抓进苦役营当苦力了。
郑林叹口气道:“阮专员,这并非在下有意为之,这些劳工都是整村整村地征发而来,若是特意挑出这些人,岂不是得拆散无数家庭?“
上次郑林到三亚港与执委会商讨合作开发事宜,海汉这边一开口就是三千人,而岘港附近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居民。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安南官府不得不从南方的会安附近征发民众,将当地剩下不多的百姓几乎尽数带走,送到岘港作为劳工候选。而郑林所说的问题的确存在,既然是整村搬迁,势必就有一些不合条件的百姓,但不管出于哪方面的考虑,都不太可能将这些人赶走,让他们去自生自灭,所以干脆就打包都送来岘港,说不定还能充几个数呢。
阮经贵好歹也是南越出身的人,听完郑林的解释多少也有些动容:“们以前不是都用战俘来交付吗?“
郑林摇摇头道:“战争已经结束半年了,能抓到的都抓得差不多了,那些放下武器回家种田的人,总不能都抓起来吧?“
阮经贵听了之后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不过郑林说战俘资源已经接近告罄,这对于海汉而言并不是什么好消息。阮经贵在三亚待了半年,也知道当地的归化民当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来自安南。而从外界大量引入移民一直都是执委会坚持在执行的政策,如果安南的移民来源中断,那肯定或多或少会影响到海汉发展的进程。这个情况大本营未必知道,稍后还得向刘山夏报备才行。
阮经贵虽然也很同情这些同胞,但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立场是站在哪一边,更何况能够进入海汉体系,对于这些缺乏稳定生活环境的民众而言反倒是一件好事,如果能多拉一些同胞进入海汉体系,阮经贵倒是很乐意出这个力。
“这些人我可以收,但他们不能作为合格的劳动力计算进去,我们要的三千人,还是得想办法凑够人数才行。“阮经贵跟在施耐德身边几个月,别的不说,这算计别人的本事可是学了不少,不但要把这些不合格的人口留下来,而且还要让郑林设法补足差额。
郑林一听也觉得头大,凑齐这三千人就已经把方圆近百里的人口搜刮的一干二净了,要是照阮经贵这种选法,恐怕三千人里得挑出千八百个不合格的,还得再从外地用船运人过来,这里外里的消耗算下来可就大了。
郑林当下便摇头反驳道:“阮专员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我们征发劳工的时候不拆散家庭,的确是希望贵方能把他们都作为劳工接收过去,但既然不合格,那不合格的人,我们也没有理由要免费向贵方提供。“
郑林不肯让阮经贵占了便宜,而阮经贵也不愿吃这个闷亏,两人便就此僵持不下。不过阮经贵手下的人可没闲着,不断地从民众队伍中挑出那些明显条件不符的人,而这些人的家属往往也会因为这样就跟着出了队伍,于是很快在队伍之外就有好几百人被单独圈禁起来。有些半大孩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海汉民兵手持步枪上闪闪发亮的刺刀,就忍不住大声嚎哭起来,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在这个时候,刘山夏终于回来了,正好撞上这乱哄哄的一幕。
两人把前因后果一说,刘山夏听完也有点哭笑不得。这事两家都各有道理,但站在刘山夏的角度,当然还是维护自己人为优先选择。
“郑特使,这不是我们的人有意为难,当初协议怎么定的,我们就怎么执行而已。不管这些不合要求的百姓最后去向如何,这三千名合格的劳工,们始终还是得提供出来的,不然这工期继续拖下去,受到损害最大的还是们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刘山夏也不说谁对谁错,反正先把三千名劳工的事咬定不松口。至于这些被挑出来的人最后到底怎么处理,他反正也不急。
这地方距离升龙府一千多里地,郑林又没有海汉那种隔空通话的神技,想尽快向朝廷进行请示都没办法。如果派使者回去请示完再过来,大半个月就过去了,而海汉人显然不会有那么好的耐心在这个海湾里一直等下去。
郑林犹豫了很久才应道:“这样如何,我们各退一步,这些条件不符的人,便两人折算成一人,这样彼此都少些麻烦。“
阮经贵眼光瞥见刘山夏面色有些犹豫,似乎要同意郑林的建议,当下便抢在前面开口道:“两人折算一人怎么能行?看这小的小,老的老,哪个不是需要人照顾的?以我之见,起码要五人折算一人,这才算公平。“
“五人?“郑林差点就要喊出“怎么不去抢“这句话了。
“要觉得不妥,那就把这些人送回去吧,反正我们接过来也没法让他们做事,只能白吃粮食。“阮经贵一副无所谓的神情说道。
郑林岂肯就此罢休,又扭着说了半天,最后在刘山夏的“主持公道“之后,才达成了三人抵算一名合格劳工的条件。但就算这样,劳工人数依然不够,郑林还是得想办法补足三千人的差额才行。
三千人说多不多,但也绝非郑林一时半会能凑得出来。而朝廷给他的指示,就是要尽快建成岘港,恢复安南南部的海上贸易通道,至于其他的情况,升龙府的高官权贵们可不会在乎。最后郑林不得不答应再多补充五百青壮,但希望刘山夏能够尽快让这里开工。
然而这种事光急也没用,刘山夏本事再大,也不敢闭着眼睛就开始指挥动工,还是得把该做的准备工作一一做完,不过考虑到安南这边的具体情况,刘山夏决定修改原来的建设计划,以边使用边建设的方式,来完成岘港的修建工作。
刘山夏在岘港一直待到了十月中旬才返回三亚,香港岛的勘测数据研究送回来了,正需要他回来组织统筹,制定港岛西南的海港开发计划。
在基建工程一片热火朝天的时候,其他部门也没有闲着。十月下旬,胜利港船厂建造的第一艘1500吨级排水量战船终于进入下水舾装阶段。虽然此时的建造完成度才六七成的样子,距离能够投入使用还为时尚早,不过执委会的大佬们都非常兴奋,专门聚集到造船厂对这个大家伙进行了围观。
出于保密的考虑,执委会并没有为此安排大规模的庆祝活动,而下水的船坞附近也被高高的栅栏和外围警戒的战船隔离开来,闲杂人等连这个船坞方圆一里内都不能靠近。
当然,要做到百分百的保密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船上那高高竖起的桅杆是根本无法遮挡的。进出胜利港的人都会注意到这个神秘船坞里在建造的大型海船,然而并没有人能够猜到这艘船到底有多大。
罗升东也早就注意到了这艘神秘的大船,准确的说,应该是两艘才对,因为他知道那片受到严格军事管制的区域内,一共是建有两处大型船坞,而依照海汉人的习惯,一个型号的船显然不会只造一艘,罗升东几乎可以肯定,在另一个船坞中还有另一艘进度稍缓一些的大船正在建造之中。
明军水师中的确是有比“探险级“战船排水量更大的家伙,但那只有广东水师才配备了几艘,琼州岛上没有,罗升东也并未见过实物。但他从高高探出的桅杆长度和距离来推测,海汉人正在打造的战船不但排水量远胜“探险级“,而且明军现役的战船中大概也很难找到同级别的对手。或许郑和下西洋时的宝船有过这样的吨位,但现在的大明却早已经没有那种巨大如山的宝船了。
罗升东好几次申请去造船厂参观这种新船,然而都被军委给拒绝了。理由也非常简单——这种船在公开亮相之前,所有的情况都必须要保密,哪怕是盟友也不能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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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骁城和程颍东都和黎越铠都熟,可他们知道黎越铠这个人虽然混了点,但是异性缘却出奇的好,每天围在他身边的女生无数,而且都是让人眼前一亮的美女,可那些美女他放在一边不管,他却这么关心董眠……
这是几个意思?
傅骁城看了眼低着头的董眠,虽然觉得董眠长得不错,但是性子太闷了,整一个人书呆子,他怎么不知道黎越铠喜欢的是这样的类型?
他以前喜欢的明明就是冷美人,不是书呆子啊。
而程颍东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因为他对苏眠是真的有点感觉的。
董眠之前和黎越铠吃饭的时候黎越铠就给她夹菜,现在黎越铠把他碟子里的食物夹进她盘子里她也没说什么,门头就吃。
黎越铠注意到傅骁城和程颍东的眼神,眉头一挑,“看什么?看我就能吃饱?”
“越铠,你什么时候口味变了?”傅骁城很直接。
黎越铠一顿,自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哼了一声,“脑子这么爱想,怎么不用在读书上?”
傅骁城还没说话,黎越铠就揉了揉董眠的脑袋,眼神兴味,“你们不觉得她性格很特别,很适合当宠物吗?”
傅骁城知道黎越铠恶趣味又来了,倒也没再说什么,程颍东不太喜欢黎越铠对董眠像是逗弄小狗的姿态,冷淡的说:“董眠是人。”不是小猫小狗。
他知道董眠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后来半截话他就没说出来。
黎越铠不以为然的笑,“我又不会真的给她戴上项圈,拖出去溜,你急什么?”
但那姿态确实不否认真的将她当自己养的小猫小狗了。
傅骁城觉得黎越铠说这话就真的有点过分了,尤其还是当着人家面儿说的,太不道德了。
只是,他看了眼董眠,见到董眠不明所以的看了眼他们仨,喉咙一哽。
忽然懂黎越铠的意思了。
看来他们学校的才女,在某一方面原来是个白痴啊……
吃完饭,黎越铠和傅骁城就离开了,傅骁城往后看了眼董眠和程颍东,才开口,“我还以为你真的对那董眠有点什么,才接近人家呢,原来是觉得生活太无趣了,逗人家玩儿呢。”
黎越铠耸肩,不否认也不承认。
那边,程颍东在黎越铠他们走远了后,问董眠:“你和黎越铠很熟吗?”
董眠摇头,“不熟。”
“董眠,你……相信我吗?”程颍东顿了脚步。
“嗯?”董眠不解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黎越铠……不算是一个好人,以后他来找你,你离他远一点,他找你你也不要理他,好吗?”
“你不喜欢他?”
程颍东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只好点头。
“好。”
她和程颍东成为朋友已经一年了。
程颍东对她很好,什么都为她着想,她是知道的。
在她的心里,程颍东很好人,他既然这么跟她说,她也相信事出有因,自然就答应了,因为在她的心里,黎越铠虽然帮过她,她感激,但她也算帮过黎越铠,那就一笔勾销了。
程颍东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他,他欣喜若狂,也终于知道,原来在董眠的心里,他还是不一样的,也就是说,他这一年来的默默付出并没有白费。
他笑了,送她到她宿舍楼下,又说了两句话后,才离开。
过了两天,傅骁城下了课之后去找黎越铠,就看到他拿着一个笔记认真的看着,他夺了过来看了眼,就看到里面写着林晚两个字。
他拍着他的肩膀,“哟,不错啊,林大美人确实符合你以往的口味,你这是在追我们林大美人?”
黎越铠把笔记抢回来,放了回去座位上,不否认也没承认,瞥了他一眼,“干什么?”
“放学后一起去酒吧喝两杯?”
黎越铠之前经常和他们一起去泡吧,只是次数多了,腻了,“不去。”
“唱K?”
“没兴趣。”
“玩游戏?”
“没心情。”
“喂,你这是几个意思?难道真的从良,打算当个好学生了?”
黎越铠挑眉,没有说话。
傅骁城和黎越铠他们这帮太子党这两三年来贪新鲜,经常旷课玩这些,玩了这么久也腻了,其实他也觉得没意思了,也就算了。
而在下一节课下课的时候,黎越铠到了高二一班。
林晚和王瑜然她们是经常子啊下课期间在走廊上呆着的,而黎越铠这次刚到高二一班,就看到了她们。
林晚心里开始紧张起来,而黎越铠咧唇一笑,“林晚同学是吗?麻烦帮我看看董眠在不在。”
林晚小脸还是冷着的,心里对他来找董眠有点失落,可想到他们或许是朋友,很爽快的点头,进去找董眠,“董眠,黎越铠找你。”
董眠听到后,头也不抬,“麻烦你帮我问一下他来找我干什么。”
林晚皱了一下眉头,觉得董眠这么说太不尊重她了,她难道觉得她就是一个传话的?
但这个传话的人如果是黎越铠,那她其实也没什么好生气的,董眠这么做反而增加了她和黎越铠相处的机会。
她刚想走出去问黎越铠,就看到黎越铠倚在他们教室门口,似乎刚才董眠的话他听到了。
他眯眸,似笑非笑,“董眠,我们不是朋友吗?我来找你就想跟你聊聊天,怎么,你很忙吗?”
董眠抬头,看到他,只是问:“你不是来问我借笔记的?”
黎越铠摇头,“难道我只能来问你借笔记?”
“你问我借笔记可以,但是我不想和你交朋友。”
董眠虽然不想和黎越铠交朋友,但是她不讨厌他,不是朋友,那就是陌生人,如果陌生人问她借笔记,她还是会借的。
黎越铠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面上却是笑着的,“为什么?”
“你不是好人。”
黎越铠去到哪里都备受瞩目,他和董眠的话自然让不少人听了进去,脸上都是错愕的神色,没想到董眠竟然这么直接。
而黎越铠眼底的冷让在他身边的林晚他们都感受到了,只是她们却并不知道是黎越铠身上散发出来的,因为黎越铠表面上还是那不甚在意的笑容,“唉,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呢,挺伤我心的。”
黎越铠知道自己并不是传统上的好好学生,人也并不算慈悲为怀,但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是坏人。
坏人……
他摸了摸下巴,笑了。
而董眠已经不再打理他了,翻着今天的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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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遇年接过纸条,还很认真的端看了一会。
他认真的模样让陌念脸颊发烫。
男人放下纸条,手在桌子上轻轻叩了两下,他狭长的桃花眼中闪着几分笑意,好似星辰。
陌念一愣,随后赶紧低头搅着手指,露出来的小耳朵通红。
他的笑,太撩人了,她简直没有抵抗力。
顾遇年见陌念这副模样,不由得打趣,“还不起怎么办?”
陌念抬头,信誓旦旦好似表决心一样,“不会还不起的,我一定会还给的。”
“万一还不起呢?怎么办?”
“,想叫我怎么办?”
她问出这话的时候呼吸有点急促,因为她已经发现了,这男人在撩她。
果然,下一秒他听见那男人说,“以身相许,嗯?”
陌念抓着手里的笔微微用力,“好。”
气氛暧昧的时候,他却又说,“没有名分的以身相许呢?”
嗓音慵懒,好似随意,却字字句句都是寒凉。
陌念一愣,眼中还存着的娇羞瞬间消失殆尽,他泼了她一盆冷水。
陌念很快冷静,她平复了情绪,“就算是没有名分,也是我还的,顾先生,我欠很多人情。知恩图报这一点自觉,我还是有的。我不会纠缠的。”
陌念一顿,又补充,“哪怕要我。”
她说话的时候,他的视线始终看着她,眼中平静如水没有波澜,像是深不可测的古潭。
有的时候她觉得他近在咫尺,有的时候又觉得,他和她之间相隔着天各一方的疏远。
顾遇年把包点往陌念那边推了推,“吃早饭吧,等会让司机送回去。”
陌念也平静了很多,她点了点头,“嗯,谢谢。”
随后他们没有再交流,那男人看了一会她吃饭,就起身离开了,没有再回来。
陌念临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没有看见顾遇年,不禁有些失落。
佣人善解人意的道,“先生工作很忙,早晨事情特别多,应该是在书房处理事情。”
陌念笑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询问了一声,“这里是他的家吗?”
他从酒吧买她那晚,带她去的地方不是这里,是另一处别墅,看上去比这栋小很多。从余承之手里带她走那晚,带她回来的是这里,她来这里找他之前,其实并不确定这里是他的家,他会回来。
她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佣人朝门里面看了一眼,笑的和蔼,“是吧,这栋房子是先生母亲留给先生的,很重要呢。他带女人回来,您是第一个。”
陌念微愣,她是第一个,那上次给他送醒酒汤的那位,没有进去啊?
陌念坐在车上还有点晕晕乎乎的,一直想着佣人阿姨那句话,特别是最后那句。
‘他带女人回来,您是第一个。’
第一个,好似那么特别。
她在顾遇年心中,其实到底是不一样的吧?陌念偷偷的想着,又将信将疑着。
不过,他母亲留给他的房子,一般这样说的意思都是……
他母亲已经过世了吗……
等红灯的时候,司机看着后座走神的陌念,突然开口,“这位小姐,昨天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
陌念一头雾水,“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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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绵绵听说锦瑜住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了。
她从公司里匆匆地打车前往医院。
一路上,打了几次秦疏影的电话。
而对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停在了儿童医院的门口。
她下车之后,拿着手机给保姆打了一个电话,几分钟之后,她下了电梯,便在住院部的门口遇见了保姆。
保姆也是一脸的焦虑之色,一见到她还没有开口,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抓住了叶绵绵的衣服,嘴唇颤抖,“对不起,叶小姐,都是我的错,我有罪!”
“别急,慢慢说话,孩子怎么样了?”
保姆指了指病房,“孩子的爸爸来了!刚才做了检查,现在等化验结果。其实孩子哭了一上午了,怎么哄也哄不好,也不肯怎么喝奶……”
保姆原本想说一下夏知薇的事情,但是担心叶绵绵会跟夏知薇吵架,最后将这一点给隐瞒了。
“她是怎么生病的?昨天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到了要住院的地步?”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出去一下,再回来……她就一直哭,高烧到四十度,我实在是找不到秦小姐,就拔打了纪先生的电话。”
“有纪墨涵的电话?”
叶绵绵往病房的方向走,一边询问着,保姆点头,“是啊,纪先生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把名片留给了我。我给他打电话的,他就在澳洲。他说他在澳洲买了房子,在这里定居,所以,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我知道了,辛苦了,去休息一下吧!孩子生病不是的责任,不要内疚,我会跟秦疏影解释的。”
叶绵绵拍着保姆的肩膀,尽力地安抚着她。
保姆闻言十分感动,心想着她跟夏知薇是两姐妹,两个人的脾气性子却是大不一样。
一个那么阴险恶毒,一个却是如此大度。
“谢谢的理解,叶小姐!”保姆的眼眶发涩。
叶绵绵推开了病房的门,一进来便看到一个男人,正小心翼翼地哄着小病床上的婴儿。
她放轻脚步,慢慢地靠近。
远远地便看到秦锦瑜那一团小小的身影,因为发烧,她的小脸通红,即便是在睡梦中,呼吸也很沉重。
她的额头上还挂着输额管,睫毛上还挂站泪珠儿,这么小的婴儿挂点滴,真是让人心碎。
纪墨涵抬头,看见叶绵绵便站了起来。
“她哭了很久,刚睡着!”
纪墨涵眼底的心疼之色,是肉眼可以看见的,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刚才叶绵绵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坐在病床旁边,捧着锦瑜的小手亲吻着。
叶绵绵点了点头,“什么病?”
“目前不知道,医生说是感染了未知的病毒。现在在等化验结果……小影呢?孩子这时候需要妈妈!”
纪墨涵话里透着沉稳的疲惫。
“呃,她现在可能抽不开身!我留下来帮照顾孩子吧!”
纪墨涵苦笑,“孩子需要的是母亲!她还这么小……小影她真是狠心!”
“她是有事情,她其实还是很疼孩子的!”
纪墨涵无力地摇头,“如果她不想照顾孩子,我可以把孩子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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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黑暗吞噬进去的人都保持着安静,他们没有低下头,黑色堡里面一样如此。天籁『小说.』23txt.尽管他们的眼睛里,现在只有快要压下来的黑色斑块般的天穹。
所有人的心里都没有慌张,反倒有了些许的期待。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片刻宁静,巨大的风暴将在下一刻以人们没有见过的姿势降临,不给任何人反应准备的时间。
“下面会是什么样子的烟花表演?”大多数人们的心里升起了这个疑问,他们紧紧盯着头顶上的天空,害怕错过了一丝一毫的细节。
尖锐的声音先在寂静的广场上响起,人们伸长了自己的脖子,寻找声音的来源方向在哪里。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随即在周围黑暗中升起的无数橘黄色火光说明了尖锐的呼啸声音不只有一个。他们的数量太多,好像人造喷泉边上正啄食面包屑的鸽子受到了惊吓后,扑腾着翅膀慌乱起飞的模样。
这些烟火拖拽着橘黄色的尾巴,还有逐渐弥漫开的火药气味,一同窜上了天空,比之夏季河岸边升起的一群群萤火虫更加让人震撼,也更加让人憧憬向往。
它们在不到一两秒钟的时间里就占据了整片天空,似在风暴中乱窜的鸟儿一样在黑色的帷幕上交织起了火红色的图案。即便一颗“烟花”的光芒对整片天幕来说还非常渺小,但是靠着巨大的数量,还有黑暗里不断升起的“烟花”的源源补充,它们也让自己的尾部灯火照亮了人们头顶上的整片黑暗。
于是,抬起头的人们终于得以看清楚这些烟花的真实面貌。
“快看,居然是同一个标准的航弹!”黑色堡大厅里面的人大半都是手术者,有着极好视力的他们先现了这些烟花的不寻常来,周围的人都相互惊叹着。
“不愧是矿源公司和三原色集团,这数量快要上千枚了吧。”人群中传来后续的声音,“而且这远远不是他们的总数吧,看边上的天空那里,好像航弹还在源源不断地射升起,可能这数量加起来得过两千了!”
“真是一场烧钱的表演,原本以为最后会是单纯的烟花齐放呢。毕竟那样简单粗暴,但却是最具有震撼感的表演和收尾。但是没有想到,矿源公司和三原色集团的人会用这样的方法来利用的航弹,出色的节目!”
惊叹的声音在人群中传开了,身旁的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脸上的赞叹表情。
天空中的表演似乎还在继续中,它们拖拽着尾巴等待着自己更多的同伴升上了天空。航弹在黑色帷幕上作为画笔拉出一条条优美的曲线。没有人在担心这些航弹会掉下来,也没有人去想过他们若是在人群中轰然炸开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子的。
这可是帝国矿源公司和三原色集团承办的晚会,能有人来在这时候闹事情吗?
当然没有。这是大多数人心里的答案,毫无疑问,不容争辩,就如同写在了帝国的诸多教课书上了。
“怎么回事?”几家公司的高层部露出了疑惑,他们左右看过去,但都面面相觑着。没有一个人能在这时解答他们的疑问。帝国矿源公司的大半高层也部是一张蒙着的脸,晚会上出演的节目不是他们负责的,总负责人部交给了他的儿子佛朗里来操办这件事情,他们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否正常。
这些人的眼光开始在人群中搜索着佛朗里的身影。当身居的位子越来越高,不用别人提醒,他们就知道自己的性命是多么珍贵,一丁点的风险也是他们承担不起的。况且这还关乎着生命,他们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始分散走向那个舞台。
“少爷,怎么办?”另外一边,佩里康的脸色部白了,冷汗直直从额头上往下流。
“告诉父亲他们,马上离开这里。”佛朗里一脸阴沉,他加快脚步挤在人群中向舞台那里走去,途中现大厅的十几个出入口已经不知道在何时被打开了,不长的通道里面可以看见微弱的灯光,好像是车辆上的灯具出来的。
“少爷!”佩里康紧紧跟在他的身后,“那其他人?”他跑到佛朗里的身边轻声问。
“你说呢?”佛朗里哼了一声,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语,只留下顿时愣神在原地的佩里康呆站在了那里。
圣皇厅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他们坐着的椅子现在空着,喝了不多的红酒摆在一边的小木桌上面。前面舞台上的表演也在这时候停了下来。台上的演员们也扬起了头看天上的表演节目。那里,烟花航弹还在继续它们的表演使命。数量庞大的航弹在这时仿佛变成了一道从天空上落下来的由火焰组成的巨大瀑布,带着烟雾尾巴的它们上一刻还在空中飞舞,但下一刻就似断了翅膀的小鸟,开始从空中落下。
“最后的表演要开始了吗?”有人在想,兴奋得身体上出了一点点汗,眼睛越紧紧盯着着面前冲击而来的航弹。
、、、、、、
卡西亚找到了琳娜,将她拉出了拥挤的人群。航弹的样子他在教科书上看过,当他们出现的时候,脑袋里下意识就反应了过来。
他不忘看了看表,设置在蒸汽管道上的定时爆破弹刚好和烟花表演的结束时间重合在了一起。行动就要开始了,他们现在得看紧佛朗里。
碰巧在远处看见了佩里康急匆匆去找佛朗里,两个人的话语声音听不清楚,但是他们嘴唇上模糊的动作却被卡西亚完捕捉到了。这时天空上的航弹已经有一些在往下掉落,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卡西亚立刻拉着琳娜往外面跑。
同时,黑色堡的景地图和地下水道图纸出现在了卡西亚的大脑中,他对比着找出了那节废地下水道的位置,并立刻确定了炸弹设置的确切地点。脚步也越来越快,不到一两秒钟他们就由疾步变成了力的奔跑。
隐隐知道了生的事情,琳娜的脸色也不好看,紧跟在卡西亚身后一句话也不说。即将被人群吞没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一直被他们锁定着的佛朗里已经消失在了大厅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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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
伴随着陈华这一剑斩下,一道璀璨剑气切开虚空,在虚空中拉出一道扇形,朝巴颂迎头斩去。
“no!nonono!!!”
巴颂大惊失色的喊了出来,眼中是死灰。
但见陈华没有收手的意思,他牙关一咬,用拳去挡。
下一秒!
唰!
陈华手中的光剑,犹如切割机,倾刻之间切开巴颂的拳头,紧接着又切开他的手臂,最后切在他身上,从他两脚之间穿透而出。
嗞嗞!!!
顿时鲜血溅射。
陈华直起身子,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散去光剑。
然后就听到砰砰两声,巴颂的两半身躯呈“v”形倒在地上。
震怖场!
所有人瞳孔猛地一缩,顿时呆若木鸡,一个个嘴巴张的能塞进一个苹果,无不向陈华投过震惊,震撼,恐怖,畏惧等复杂眼神。
前一招,他还被巴颂打的连连爆退。
后一招,他就将巴颂一招秒杀在地。
这也太恐怖了吧!
简直如斯如斯的恐怖!
“哈哈哈!!!”
短暂的死寂过后,潘天寿亿万分狂喜笑了起来。
“赢了赢了!陈先生又赢了!把那狗屁巴颂斩杀了!陈先生真乃是千百年来的武道大天才啊!敢问场谁还敢与他一战?就问谁还敢上去与之一战?”
伴随着潘天寿的话音落下,场沸腾了。
“厉害!陈先生实在太厉害了!”
“这哪里是厉害啊,这简直不要太恐怖!变魔术一般变出一把剑,把那太国第三的高手巴颂给斩杀在擂台上,属实太妖孽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世上有这么厉害的人,陈先生算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
就连海州郑家掌舵人郑景龙、深城顾家掌舵人顾通、江周黄家掌舵人黄文武、清州赵家掌舵人赵山河,都肃然起敬,拱手抱拳直呼:
“陈大师!”“陈大师!”“陈大师!”
在武道界,大师是大宗师的简称,武入丹境八重,就是大宗师,陈华的剑是一米八寸,很明显他的实力至少是丹境八重。
而在武道界,向来是达者为尊,谁实力强悍,不论年龄,都得对其敬若神明。
何况是丹境八重的大宗师,那可是弹指之间便可秒杀他们一般的存在!
至于刘保山和刘星宇等人,已经瘫软在椅子上,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彷如死狗一般了。
这时候,陈华傲视场,问道:“还有人觉得自己实力行,要上来与我切磋的吗?”
“没有了!”
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那潘家就是本届武道大赛的擂主,大家没异议吧?”陈华又问。
“我等没有异议!”
所有人再次异口同声回答。
“那好。”
陈华满意点头:“既然大家没异议,那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不在擂台上耽误接下来的排名赛了。”
说罢,陈华双手往身后一背,顺着擂台的台阶而下。
“爷爷,陈先生那么厉害,干嘛要走台阶,该不会是不懂轻功吧?”顾瑾婷好奇问道。
顾通笑摸她的脑袋:“什么叫做高人风范?这就是高人风范!因为高人从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也不显山露水,一旦崭露头角,就是惊天动地!”
“正如他走路上擂台,大家以为他是菜鸟,纷纷嘲笑他,结果一出手,震慑场!”
“这种高人风范,是爷爷想模仿都模仿不来的,但心向往之!”
说到这,他看陈华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哦!”
顾瑾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原来高人风范,是装的像青铜,其实是王者啊!”
这时候,陈华走下台阶,径直朝刘家区域走去。
见此,在场的人无不认为,陈华要跟刘保山爷孙俩算账了!
但见陈华渐渐临近,刘星宇率先身躯一震,如泥鳅一般从椅子上落在地,喉头剧烈滚动,神色惶恐欲死。
他知道,自己这下恐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咕噜!
刘保山也是吓得狠吞一口吐沫。
但毕竟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还不至于像刘星宇那般被吓瘫在地,不过双腿也直打哆嗦,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感站了起来,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走向陈华,而后双腿一弯,跪在陈华面前。
“晚辈刘保山,不知天高地厚,敢残害陈大师,属实罪孽深重,还望陈大师恕罪!”
说完,他一头磕了下去。
他得保命啊,宗师不可辱,大宗师更不可辱!
就凭他之前对陈华的态度,换做任何一位大宗师,都不会饶他,而他若一死,刘家的顶梁大柱就没了,垮塌只在眼前。
至于自称晚辈,这在武道界很正常,不论年龄,实力低的在实力高的面前都是晚辈,实力高的则为前辈。
陈华二话不说,一脚踹向刘保山,将刘保山踹出十米开外,血都吐了一地。
“这一脚,是惩罚你那天,带你孙子来找我麻烦,你服不服?”陈华漠视刘保山,淡淡问道。
“服,晚辈服!”刘保山跪起,点了点头回应。
然后,陈华又一拳隔空击出,拳风如炮弹一般打在刘保山下巴上,将刘保山打躺在地,吐出一口血外加好几颗牙齿,下巴骨都被打碎了。
“这一拳,是惩罚你让巴颂打死我,你服不服?”陈华接着问道。
“服服,晚辈莫敢不服!”刘保山再次跪起,点头如捣蒜回应。
于是,陈华看向瘫软在地的刘星宇,以指为剑,凌空劈出。
刺啦!
一道匹练金光骤然射出,打在刘星宇手臂上,将整条手臂都切落在地。
紧接着!
“啊!!!”
刘星宇撕心裂肺的惨叫出来。
“你孙子欺我前妻,我断他一臂以示严惩,你服不服?”陈华又问。
“服服服!晚辈心服口服!”刘保山机械式点头。
陈华这才背负着手离去,还不忘丢下一句话:
“自今日后,你孙子要是再敢欺我前妻,亦或报复我前妻,我定屠了你们刘家!”
“不敢!绝对不敢!他若敢!我亲手宰了他!”
刘保山喊话回应,强惹着站了起来,冲向刘星宇,啪啪啪就是一顿大嘴巴子伺候。
“大丈夫当如是啊!”
看着陈华离去的背影,很多人都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潘天寿更是一个机灵,朝陈华离去的背影抱了个拳,高声喊道:“弟子潘天寿,恭送陈大师!”
紧接着!
“恭送陈大师!”“恭送陈大师!”“恭送陈大师!”
整齐划一的声音,彻响体育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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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潭下方,洞府之中。
步练师的眉头微微皱起,抬头朝着上方看去,似乎她能够看穿十多公里的大地,直接瞧见外面正在发生的事情一般。
来人没有掩饰自己的气息,甚至还在刻意释放自己的气息,如果是其他人,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又有阵法干扰,可能无法感知到什么,但是步练师的绝对感知,已经让她知道有人来了,甚至,她已经知道是谁来了。
“他……怎么会来这里……而且似乎是特意冲着我们来的……”步练师的眉头越皱越深,因为她也感知到了那恐怖的气息,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他的实力,又增强了!
犹豫了片刻,步练师还是站了起来,朝着洞府外走去。
既然人家已经发现了自己,而且直奔这边走来,那么再躲下去就没意思了。
何况林川此刻在闭关,步练师不想他被打扰,那么就只能出去外面会一会那个人了。
然而就在这时,修炼室的石门轰然开启,白发白眸的林川自其中缓缓走出,对着步练师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既然是故人前来,一起去吧!”林川轻道。
“你闭关修炼结束了?”步练师有些惊奇的看着林川,她能感觉到,此时的林川,似乎与之前的不大一样了,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了,她也看不出来。
但她知道,林川再次变强了!
虽然没有达到金丹中期,但其凝实的气质,以及那让步练师都看不透的一抹缥缈气息,使得林川的身上更像是蒙了一层薄纱,若隐若现。
这还是步练师绝对感知下的情况,恐怕其他人根本发现不了林川身上的异样。
“你现在是几转?”步练师开口问道,饶有兴趣的望着林川,上下打量着。
关于九转裂丹典,林川跟步练师提过,也打算自己修炼完之后将这本王级秘典传给步练师,所以步练师清楚林川此次闭关的目的,好奇心驱使下,她很想知道林川到底修炼到了哪一步。
至于外面那位,既然林川已经出关,那么也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四转!”林川微微一笑说道。
九转裂丹典,顾名思义,最多可以裂丹九次,也就是所谓的九转,至于第一转,那就是最原始的那一枚金丹,往后的每一次裂丹,都会往上加一转。
林川现在四转,也就意味着他的体内此刻存在着四枚金丹,其中一大三小。
第一次裂丹,林川选择了一次性两转,那是因为第一次最容易,虽然有着不确定性,但是有江原道的注释,他到没有绕弯路,但是第二次,他就不敢那么莽撞了,只选择了一次一转,将五行属性中的土属性分裂了出去。
至此,林川体内的三枚小金丹分别是水,火,土属性,至于木属性,因为是用虚灵丹增加,所以只能慢慢温养着,暂时无法分裂出去,不过林川可以感受到,原本只有凡级的木属性灵根,此刻已经成长到人级了,只要这种成长一直持续下去,那么成为天级灵根也不会耗费太多时间。
唯一让林川有些郁闷的就是,三枚小金丹部在围绕神树之果旋转,让林川有种辛苦种的白菜让猪拱了的感觉!
“看来我能够很快完成裂丹的修炼了!”步练师点了点头,由衷的为林川感到高兴。
她自己有三种属性灵根,所以最终也就是三转而已,想要修炼完成应该不难,不过暂时他们是没有时间了。
“走吧,我们先去会一会林辰!”林川说道,随即跳入水中,朝着水潭上方浮去。
步练师很快跟了上来,同时向林川传音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林辰的气息有些古怪,我们最好小心些,这个转生者不简单!”
林川点了点头,他知道林辰的身份,中川大陆林家的老祖级别人物,如果他的身份暴露,估计整个南明大陆都得大震。
之前在林家的战斗中,林川凭借着强大的瞳术,以及尾兽的力量,将其击败,但是现在,即便林川的实力已经有了非常大的成长,但他却不敢说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拿下林辰。
转生者,永远不能用常理度之!
水潭边,白衣少年林辰安静的负手而立,面前涌动的深蓝色潭水,似乎在预示着水下有什么东西正在浮上来,但是他却毫不在意,只是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水潭中央。
很快,两道人影清晰了起来,最终一跃而出,站在了水潭的边缘,灵力爆发,各自将身上的水汽蒸腾而出。
“好久不见!”林辰率先开口。
“是啊,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也来到了仙府之中!”林川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对面的林辰,眼睛周围有经脉暴起。
“仙府之中有我需要的东西,我自然要来这里!”林辰平淡的说道。
“找我,有什么事吗?”林川直接问道,他可不认为林辰来这里找他是来叙旧的,何况他能够找到这里,本来就很值得怀疑。
“我发现了一处密地遗迹,需要你的帮助!”林辰倒也不客气,直接说道。
“那我可能帮不了你,毕竟,我的事情也很多!”
似乎是没想到林川会直接拒绝,林辰的眸子微微一凝。
半响后再次开口道,“说出你的条件吧!”
“呵呵,你倒是真直接!”林川这次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反而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在打量着林辰,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林辰背在背上的长剑。
“你的剑,怎么还是这把人级上品的仙剑,该换换了!”林川移开目光后说道。
“用习惯了!”林辰平淡的回答。
林川轻笑一声,低下了头!
就在林辰以为林川在思考出手的条件时,他猛然发现,林川刚刚低下头再次抬起来时,白色的眸子已经换成了血色,其中有一个诡异的黑色镰刀状图案正在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无声无息中,黑色的火焰爆发而出,瞬间将林辰的身影包裹,没有给他丝毫反应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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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问题?媳妇儿你指的是哪方面呀?”蒲云川有些发愣道。
伊莎贝尔闻言淡淡的瞄了一眼蒲云川“我的话不够明显吗?说到底你是不太想相信这种事是吗?”
蒲云川“”
“她在船上表现很不正常”伊莎贝尔继续道“从头到尾太过平静了”
“额她这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有点定力很正常吧?”蒲云川扣着脑袋道。
“不一样”伊莎贝尔摇头道“我那个祖先的确是一个大心脏的人物,但她并非是那种遇到生命危险而不动容的人,这一点从她上一次差点死掉时那次就看得出来,她很珍惜现在这条命的”
“那你是觉得她和此次事件有什么关联?”蒲云川顿时皱眉“那为什么刚才不提出来?”
“因为不确定”伊莎贝尔摇头道“没有证据,甚至连稍微靠谱的逻辑都没有,毕竟此时艾莉丝已经得到她想要的,没必要冒风险勾结外人”
蒲云川“也许外人能给得更多?”
伊莎贝尔“这只是臆测,至少现有情报里无法证明外人能给她给得更多”
“那我们怎么办?”蒲云川有点担心道。
“悠着点吧随时保持警惕”伊莎贝尔幽幽道“说老实话,我虽然讨厌她但我心里最不想与之为敌的就是她但愿只是我敏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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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真是不可思议呀”此时远在北方草原,一个高大的巨魔缓缓从黑暗丛林走了出来,松动着筋骨。
巨魔的身体看起来非常健硕,但表情和动作却显得有些僵硬,尤其是那一双瞳孔,绿幽幽的,完和普通巨魔的瞳色不一样。
“真相居然是这样?”巨魔望了望月色随即又望了望身后道“那些优质的精灵、开发者、绿泰坦都是用的基因体?”
“是的”身后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倘若伊莎贝尔在此一定能听出来,这是艾莉丝的声音!
“基因体,开玩笑的吧?”那巨魔摩擦着手掌,显然一脸不可思议。
“很稀奇吗?”艾莉丝低声问道。
“很稀奇”巨魔笑呵呵道“你没去过联邦并不知道基因体的市场,像木精灵和绿泰坦这种远古基因体由于优化率很低,通常都是被廉价出售的,很多穷领主会用这种廉价基因来强化自己第一批子民,但却不会花精力培养,因为培养难度极大,容纳率低导致进化基因的难度会在后期成几何上升,培养一个绿泰坦的代价是其它高等基因体几倍甚至几十上百倍的代价,这还是初期,越到后面越夸张。”
“所以我才会在看到那么高品质绿泰坦时会感到惊讶,按理来说应该没人会花那么大代价去培养一个这么不划算的品种,而且品质之高简直夸张得可以,让我以为是这里的领主找到了原生纯血品种了呢,不过想想也不对,木精灵这些种族早就灭绝不知多少纪元了”
“是这样吗?”艾莉丝低着头,斗篷下眼神闪烁,不知道想些什么。
“有点意思”巨魔笑搓着手掌道“那叫球人是吧?这宇宙中居然还有这么高资质的土著?简直就是呀,这小领主还真是走了狗屎运”
“它不一定是什么小领主”艾莉丝幽幽道。
“哦?”
艾莉丝“你让我盯着的那个家伙就是被你口中那小领主打回亡灵界的!”
“真的假的呀?”巨魔一愣,随即眯了眯眼。
“可不对劲呀,这里的文明发展程度来看,对方就是一个小领主呀,倘若他是一个高级领主,拥有球人这种资源,哪里还会是如今这种程度?”
“会不会和你们一样从那里回来的?”艾莉丝问道。
“应该不会”巨魔摇了摇头“如果是从那里回来的大领主也不会用现在这么慢的发展模式,就像我那同类一样”说着他指了指身后那片黑暗幽森的树林“类似这种黑山羊之图明明能加快进度,为什么要用那么蠢的方式?”
“黑山羊之图?”艾莉丝望着森林一脸复杂“这玩意成长速度并没你说得那么夸张,感觉还没那些玩家快。”
“那是你口中玩家太变态!”巨魔捂着脸道“一个生命体,从一级到五级的进化,如果血统不纯通常得需要上百年的时间,贫困家庭更久,两三年就能将普通生物通过能量异化变异成五级生物原本是完超出常规的速度的,可你们这里的家伙却能靠着正常进化跟进黑山羊之图的速度,不正常的是你口中那些玩家好吗?”
艾莉丝“”
“不过还真是一个莫大的惊喜呀”巨魔再次兴奋的搓了搓手,原本雨女无瓜的表现让他以为只是一个小惊喜,可以在初期收获到品质那么高的开发者和绿泰坦,初期就能确定核心成员的培养,这比培养土著有价值多了。
可却没想到那么高品质的不止一堆,而是一大堆,居然有几十亿!
我的天神在上,这种狗屎运他可不会让一个小领主给吃了的
“我们接下来怎么做?”艾莉丝幽幽问道。
“先观察一段时间吧”巨魔笑道“就像你说的,那小领主身上似乎有什么秘密,能把那家伙逼得那么狼狈不得不重回冰岛肯定是有底牌的,还是避开些好,先坐山观虎斗吧。”
艾莉丝“那家伙回来后这黑山羊之图会有什么大变化吗?”
“会有一点但变化不会有你想象那般大”巨魔摇头道“这里的生物强度有限,即便集合了能量催生,也很难催生出太过高等的物种,五六级是这里的极限了!”
“是吗?”艾莉丝闻言皱眉“如果是这样,你确定我们能坐山观虎斗?”
作为第一势力的军师,她非常清楚家里那些玩家成长速度,如果只是五六级生物的程度,似乎并不能威胁到这些玩家的。
“当然”巨魔却笑道“你以为他那样的人物会的手段就这点?”巨魔笑吟吟的望着星空幽幽道“等着吧,很快你就会知道,那些大领主和新手的不同之处!”
艾莉丝怔了怔,望着天空,若有所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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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缘心有所感,顺着感觉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陆山君,在看到陆山君的这一刻,原本需要他自己观想的那种对于棋子的那种微妙感应,也立刻强了起来,而见到陆山君之后,计缘自然更加注意陆山君身边的人。
虽然距离不算近,但落在计缘法眼中却显得格外清晰,视线中,陆山君身边两人,一个是身穿锦袍的俊美男子,一个是额头有“王”字的妖怪,看那嚣张的妖气,自然是妖王之一。
‘天启盟在这?’
计缘思绪一闪,一阵轻微的剑鸣声打断了他。
“嗡……”
负在背后的青藤剑发出的一阵清亮的剑音,声音虽然不响,却极具穿透力,淡淡的剑鸣声好似压过了妖魔乱舞的状况,传遍了吞天兽周边,使得周围短暂为之一静,也让激动中的妙云妖王下意识闭嘴,他似乎能感觉到一阵寒意袭来。
青藤剑刚刚主动飞到计缘手中,本以为计缘会用它出剑,但不过是调用了部分剑气和剑意,以剑指点出,青藤剑觉得换成自己,绝对能一剑斩了那妖物。
但青藤剑不会对计缘有任何埋怨,它只是以这种方式展现自己的剑意。
“莫急莫急,自然有你出鞘的时候。”
计缘这么说着,左手已经负到背后,右手又悄然将剑送至左手,而下一刻,右手已经搭在了剑柄上。
江雪凌、练百平和居元子三人也为之侧目,实话说计缘刚刚那一道剑指已经惊艳到他们,此刻自然也十分想看看计缘出剑,而如今的局势,难道有缘能见到计先生的天倾剑势?
比起他们,妙云妖王更是浑身汗毛倒立,或者说鳞片都有些鼓起来了,刚刚那仙人只是一指就轻松破掉了他带着冲势攻去的一剑,现在是准备斩了自己吗?
但显然计缘的目标并不是妙云妖王,只是余光扫过了戒备异常的妙云妖王而已。
从计缘看向陆山君到他于背后一手扶剑一手握剑,不过也就是一眼过后又一息的功夫,而此时也正是魔头北木心中升起‘大事不妙’的时候。
北木看向同伴陆吾,对方看起来在话语出口的时刻也已经后悔了,但此刻显然为时已晚,因为北木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埋怨同伴的反应,下一刻已经警兆狂升。
计缘左手扶着剑鞘,右手轻轻一抽剑柄。
“铮——”
剑音轻鸣好似无视声音传递的规则,瞬息已在耳中,而伴随着剑鸣声起,一道淡淡的银色雾气,恍若凭空出现在远方吞天兽额头和北木等人所处的空中之间。
随后就是好似虚幻般看到计缘抽剑往前一点的动作,这动作有种视觉和心神上的诡异交错感,看似动作轻柔缓慢,实则剑光只是一瞬。
有就是警兆狂升来不及做出反应的同一个刹那,那明明在一瞬间凭空出现,却有好似在之前缓慢弥漫的银色雾气骤然一亮……
有些虚幻,有些淡薄,甚至都不算是直线,但当雾中生剑光的那一刹那,锋芒挡无可挡,亦或者根本来不及抵挡。
刷……
“呲……”“呲……”“呲……”
就是什么东西漏气一样,一片雾状血光在剑光末端撕裂开来。
计缘这一剑从根本上产生了缓慢与极快的感知错觉,尤其是对方对计缘不够了解更毫无防备的时候,直到这一刻,其他妖王和大妖们才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刚那仙人挥出了可怕的一剑。
原本陆山君和北木以及猛虎妖王所站立的位置,此刻只剩下一片血雾,但堂堂妖王和陆山君以及北魔,怎么可能被计缘意全力不全的一剑直接斩杀呢。
在两妖一魔之前站立的上方空中数十丈的位置,北魔难以抑制心中的惊惧,胸口微微起伏喘息,他身上的衣衫在腹下被撕裂开一个口子,此刻衣衫已经慢慢恢复了,但那伤口却情况不妙,哪怕魔头千变万化,但腹下的位置魔气不论怎么扭转,剑气都始终不散。
而原本气息嚣张的猛虎妖王此刻已经脸色惨白,脖颈和肩膀连接处有一道细细的口子。
口子很浅很浅,连一个指甲盖的深度都没有,但依然不断有血雾从中喷涌出来,哪怕明明以自身狂野的妖气阻隔了那一剑的威力,但妖王依旧有种从鬼门关边转悠了一圈出来的恐怖感觉。
因为那一剑的剑意实在太可怕,压迫感也太强了,犹如引颈就戮死囚临刑一刻感受到的刀光。
陆山君同样脸色极为难看,抬起自己的一只右手,上头有透着幽光的锋利指甲,只不过现在食指和中指的指甲已经被彻底削断,显得光秃秃的,两节断裂的指甲正被他握在手中。
“嗬……我的指甲……”
陆山君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痛楚,这是真的痛不是装出来的,哪怕明显感觉到那一道剑光斩到自己的时候,剑气已经收缩,但那一剑的剑意还是触碰感受了一下,所幸他觉得自己的指甲还能抢救一下在炼化接回来。
听到陆吾痛楚中说到自己的指甲,北木气不打一处来,他知道那是虎妖王无意间帮陆山君挡了不少剑气。
‘算你他娘的运气好!’
“好可怕的剑诀,这仙人究竟是谁,巍眉宗的?”
“咳……咳……”
北木咳出几团黑血,居然在这些血中有少量剑气,脸色虽然依旧很差,但比刚刚好受了一些。
“嗬,虎大王,刚刚那可不是什么剑诀,恐怕对那位先生来说,只是随手往这边指了一剑而已,他的剑诀我可不想再见一次……大王,此人不可力敌,让其余妖王拖着便是,你最好苟且一些,还有陆兄,我先走一步了呵呵呵……”
北木露出苍白的微笑,对着陆吾不怀好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身上开始浮现一片淡淡的黑色魔气,身形也开始扭曲变幻起来,最后消失于无形之中。
真正的魔头可以有形又趋于无形,北木此刻彻底消失,也不知道是以遁法脱走了,还是依旧藏匿在附近,只不过陆山君可不认为北木能简单在自己师尊面前简单脱走。
计缘出了一剑后直接将青藤剑还剑归鞘,抬头看着远方天空,带着笑意扫过天空群妖,清朗中正的声音在他开口的一刻传递开去。
“计某这一剑算是浅尝辄止,既然有人背后议论计某,想来也是认识我的,今时吞天兽入南荒确实有错在先,不过群山地貌可施法恢复,所吞妖魔亦非直接毙命,今日计某不想为此动杀念,更不会不管巍眉宗道友,我们止戈相商如何?”
计缘话虽这么说,但视线却频频扫过那虎妖王身边,眼神微微眯起,也算到这妖王代表着什么,而那消失的北魔他也不想放过,遂低声传音练百平。
“练道友,可不要丢了那魔头的踪迹。”
“先生放心,晚辈不会出差错的。”
计缘这话音才落下,没想到此刻猛虎妖却骤然爆发一声怒吼。
“吼……”
虎啸声带起一阵狂风,席卷广阔天野,此前脸色发白的猛虎妖此刻因怒意而双目赤红,他既怒于被偷袭,更怒于之前自己的恐惧。
陆山君赶紧伸手拉住猛虎妖王。
“虎兄长,切莫冲动,此人仙法高绝,你胆怯并不可耻啊……”
“吼——胆个屁怯!”
陆山君有些添油加醋的这么一句,令猛虎妖怒气直接爆炸了。
“卑鄙剑仙,竟敢仗着剑术偷袭本大王,我南荒妖魔无数,岂能容你这仙修在此放肆,日后岂不是被各界耻笑!纵然你是真仙,难道不可杀得?”
虎妖身上的妖气已经如同火焰,脸上更是出现了一道道猛虎的斑纹,手上的利爪也已经伸出了指尖,不过怒气冲霄之下,战斗的本能依然使得他并未显出原形,反而不断凝练妖躯。
刚刚那一剑确实可怕,但身为强大的妖王并不是毫无招架之力,而对付修为高绝的仙人,灵活性比杀伤力更重要。
“哈哈哈哈哈……今日所有仙人都得死,兄弟,你若胆怯便自己逃吧,若是还认我这大哥,你我兄弟就带领众妖去撕了这仙人!”
虎妖王此刻已经完全化为一个虎面人身,带着浑身斑纹且手脚都有利爪的存在,一身妖气如同实质,只是豪言才落下,却发现身边的陆吾不见了。
“嗯?”
“虎兄长,我说了此人不可力敌,兄长若要去战,我只能祝福兄长了,小弟我还是胆怯逃遁吧!”
陆山君面无表情,眼神深处却带着诡异的光,看得猛虎妖怒气更是蹭蹭蹭往上窜。
“你,你!一个个都是懦夫,混账,吼————”
猛虎要的妖气和怒气之强,已经令周围的妖怪都产生恐惧,甚至让不少妖怪的心绪,从对计缘那一剑的惊愕转变到对妖族强者的心悸中来,当然清醒的也有,比如妙云和一些个机敏的妖怪。
居元子等人也看着远方的猛虎精,看着那堪称恐怖的妖气,可即便如此,居元子还是下意识错愕了一句。
“这虎妖疯了?”
“呵,或许吧。”
计缘一笑,他相信自己的徒弟,既然陆山君觉得这虎妖王该死,那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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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般的神物,就连叶青都是没有想到,居然是会在这里遇见,自然是格外的看重!
而楚尘自然是看出了叶青心中的激动了,也是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周木身上,带着几分打量的意味看向对方,当然更多的是看向周木手中的那五雷令。
显然在这五雷令拿出来的刹那,尤其是施展了一番之后,刚才那还不可一世的罗天宗阴宗一派宗主周炎,这一刻也是将泄了气!
甚至于看向周木的目光之中,都是带着一股惊悚的意味来,目光之中可以说是惊疑不定,自然而然,在一旁的楚尘也是能够清楚的看出来!
周炎这目光之中的意味是什么,显然是对于那五雷令的畏惧,甚至于可以说是在那五雷令的面前,都是不敢随意的开口说话了!
“当中有太古雷龙吗?”楚尘不由得在心中暗道,也是察觉出来了这场面上微妙的局势!
而这一刻,更加震惊的可以说是在场的众多修士,显然他们都是万万没有料到,这罗天宗的宗主居然是会露出如此胆怯的模样来,甚至于这大大的出乎了他们过去对于这周炎的了解。
毕竟在过去,凡是和罗天宗作对的那些人,或者是势力,实际上都是逃不过一个毁灭的下场,在这周炎的手中,那些势力可以说是随便就是能够化作齑粉的存在,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如今这般的情况啊。
而面对这般的情况,自然是让这些被邀请而来,参加这罗天宗祭典的修士,一个个都是极为的震惊,当然不光是对于那周炎的态度,还有刚才那半空之中浮现出的雷电,宛如一条条巨龙一般,也是给了他们极大的压迫感,甚至于让这些修士至今都是心有余悸。
虽然在那半空之中,可是实际上,那压迫感袭来的时候,却是仿佛要将整个人都是碾压得粉碎一般,这可以说是让他们一个个都是心惊胆战,毕竟在那一瞬之间,不少人都是差点以为,会被毁灭在那无上的雷电之下了!
而如今自然也是有些人,开始理解了这周炎的态度。
“曾经,我还以为这罗天宗,便是最为强悍的势力了,然而如今看来却并非是如此啊,居然还有如此的法宝,让这罗天宗宗主如此的胆怯!”
“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天地真不是我们能够去想象猜测的!”
“这般的强者,不知道是如何修行的!”此时此刻,不少人也是将目光,放在了手持那五雷令的周木身上。显然对于强者的崇敬,这是修真界永恒不灭的道理,在面对强者的时候,低阶修士大多是如此的态度。
毕竟这修行的实力,实际上就等同于一个修士地位的高低卑贱了!
而这一刻,周木手持五雷令,显然是这场面上,最为强悍的一人,至少就连那罗天宗的宗主都是被震慑住了,自然而然也会让其他的修士一个个格外的憧憬。
“怎么,现在这罗天宗,还要对我怎么样不成?”而就在这个时候,周木却是赫然之间开口道,话语自然是向着那周炎而去,当然这话语之中更是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来,甚至于脸上都是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来。
而周炎见到了这里之后,自然也是脸上的神色,悄然变化了一下,心中虽然极为的怒火,但是偏偏在那五雷令的面前,是绝对不敢表现出来的。
毕竟如果周木将那五雷令彻底的运转开来,实际上就连他也是没有那个保证,能够去解下来的!
那五雷令的强大,周炎是非常的清楚,毕竟当年也是见识过许多次,无数的和罗天宗作对的强者,都是死在了那五雷令的下面,甚至于可以说就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是没有,直接是被化作了渣渣。
而如今见到这五雷令,自然周炎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知道如果一个不小心,搞不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严重后果!
“既然来了,那便是客,赐座吧!”而就在这个时候,周炎犹豫了许久之后,也才是赫然之间开口道,而随着这周炎的话语,在场的众人又是为之一愣,显然是没有料到,这位罗天宗宗主居然会如此的开口。
而且更为意外的,实际上还有罗天宗之中的一些,不知道这当中情况的长老和弟子,显然他们也是完不知道,自家的宗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宗主大人,赐座?此人来我罗天宗闹事,居然还要给他赐座,有这般的道理吗?”而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一众长老之中,一位身材高大的修士,也是直接迈步而出,浑身上下带着一股杀意,看向了半空之中的周木,显然这当中的意味是再明显不过了。
而随着这修士的走出,在场不少人的目光也是变化了一番!
“这是罗天宗的元长老,算是这长老之中的强者了,如今恐怕也是坐不住,要出面动手!”而就在这个时候,也是有人辨认出来这高大修士,赫然之间开口道,显然也是纷纷将目光放在了半空之中的场面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半空之中的周木却是微微眯起眼睛,看向了对方,带着几分笑意!
“这里,有你这个东西,说话的余地吗?”而就在这个时候,还没有等到周木开口,一旁的罗天宗宗主周炎,却是冷哼了一声,然后呵斥道,这一幕也是让在场的众人,都是看得傻了眼。
至于一旁的楚尘,见到这一幕也是凝聚了神色,察觉出来这当中的暗流涌动!
当然最为诧异的,还是那站出来的高大修士,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看向了宗主周炎,显然是没有明白,为什么宗主会在这般的局面下,呵斥他!
而周炎的神色之中,也是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意味来,不过还没有等到这长老询问出口,一旁手持五雷令的周木,却是动了动!
“看来你门下之人,有些不知管教啊,既然如此我替你好好管教一番!”